與紅葉共舞
何大堯
上周末,去了鹽井河大峽谷的光頭山,那里的紅葉讓我享受了一場視覺盛宴。
陽光下,紅黃藍三色互相交織,熠熠生輝,層林盡染。五角楓、黃露絲是紅的主體;水青岡、落葉松是黃的代表;高山杜鵑、常青松柏是藍對春夏的堅守和延續。同一株樹上的色彩又略有差別,深紅淺紅淡紅,金黃骨黃青黃,從樹尖依次向下漫延,一樹一朵花。唯有那高山杜鵑一身上下就連樹皮均是天藍一色。就這樣你一片我幾叢他幾株錯落有致地擁擠在一起。近看疑似不小心打翻的調色盤,遠望整個山更像一朵碩大的花,火紅的花瓣、金黃的花蕊、翠綠的葉子完美組合,天衣無縫,就算能妙筆生花的大畫家也未必能畫出這天造地設之美。
新修的旅游觀光環線如一條隨意拋出的黑絲帶,在茫茫林海之中纏繞盤旋。絲帶上那些花花綠綠熙熙攘攘的游人和各種各樣的汽車,如勤勞的蜜蜂,在五彩斑斕的花叢中走走停停,采集著屬于自己暖心潤肺的心靈之蜜,用手機相機無人機不停地抓拍著,一刻一片一山的美。
我在這群“蜜蜂”中微波凌步,興致勃勃登上了光頭山頂上的觀景臺,極目千里無盡處,萬山奔涌來腳下。頓生“會當凌絕頂,一覽眾山小”的豪邁;享受“白云雙足吻,紅日一肩擔”的瀟灑。金風送爽,彩葉著香。此情此景怎不讓人心曠神怡?我身邊一位年輕人面對群山高舉雙臂大聲而呼“此情此景,我想吟詩一首:好大的山,好紅的葉……”,也許是過分激動斷了他的詩路,也許還沒有醞釀出更好的詞句來支撐他心中的萬丈豪情,于是沒有了下文,兩枚“紅葉”上了他的雙腮。我還是被他感染了,在心里默念著“山很大,把白云擠到了腳下;葉很紅,把山燃成了早晚的霞。”
愉悅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,一晃就到了午餐時間,我們和眾多的游人一樣在草坪攤開簡易的桌椅,擺上面包牛奶,水果飲料,盡情的去接受陽光的沐浴,紅葉的擁抱。同行的朋友是愛崗敬業的楷模,值得敬重的師長。我以水為酒,指山為香,敬稱他一聲大哥。一片隨風而來的紅葉,飄飄灑灑落到桌上,見證了這沒有豪言壯語卻深入骨髓的兄弟情懷。
到了光頭山,情侶峰是必去的景點。一峰獨立,一條細縫把峰尖一分為二,成情侶擁抱親吻之狀,峰成情侶,情恒千古,暮秋時節綠衣化霞裳,青絲著紅巾,更加嫵媚無雙,世人無不驚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。
天若有情天亦老,夕陽西下,落日余暉把天地融為一體,光頭山上的紅葉和空中的晚霞互相映襯,那熱情奔放的色彩帶著紅葉特有的芬芳讓人流連忘返,余意未盡。找個地方住下,明天繼續享受,是我們當時的首要任務。
同行的朋友想起了他在鹽河鎮的同學,一通電話,就受到熱情的邀請。調轉車頭一路北上來到了友誼村,這是旺蒼縣最北面的一個行政村,與陜西的毛壩河填接壤。朋友的同學是在這里堅守了三十多年的鄉村教師,他既有知識分子的優雅,也有山里人的樸實。他們一家給我們準備了地道的酸菜豆腐,手工搟面,陳年泡酒,煙熏臘肉……原汁原味,不是山珍勝似山珍。
他知識淵博,熱情健談。不多時我們就成了朋友,從上下五千年的歷史到黨的二十大召開,談得意猶未盡。他的座右銘是魯迅先生的一句話“給比拿好”。他經常無私幫助困難學生和村民,大家很敬重他。
我起得早。這里海拔比光頭山低,太陽還藏在光頭山的背后,只有那又紅又亮的朝霞涂抹在山尖,色彩鮮艷明亮。這里的紅葉還沒有光頭山的紅葉紅得那么透徹,那么燦爛,但也有了一定規模和氣勢,懸崖上的紅葉舞弄幾絲薄霧朦朦朧朧,有霧里看花的神秘,如同觀賞名畫“蒙娜麗莎的微笑”。路邊樹上的葉子有層薄薄的霧水,濕潤而柔滑,觸碰間如及嬰幼之膚。那些即將枯黃,葉邊內卷的水青崗在霧水的滋潤下,脈絡膨脹,努力伸展,一副不屈服不甘心的堅強。突然間我有些感動,那些紅葉明知經秋風寒露之后,將跌落枝頭化歸塵土,但它們在化為塵土之前,依然頑強地把最美的瞬間留給世人。
我極為虔誠地把鏡頭對準那些多彩的紅葉,鏡頭里有愛崗敬業和熱情質樸的朋友;有關心我們哪來哪去,堅守疫情檢查站的年輕人;有為我們指路邀請我們喝茶,給我們捧出核桃瓜子的老人家......
作者簡介
何大堯,男,生于1966年7月,旺蒼縣大德鎮江長村一組人,現為川煤華榮石洞溝煤業公司的工人,基層通訊員。先后榮獲全國第三屆“書香之家”,2019—2020年度全國煤礦文藝先進個人等榮譽稱號。2021年出版的文學書籍《野櫻花》,被評為旺蒼縣十佳文藝作品。